在丹尼尔·佩尼过失杀人案的第二天，他的名字消失了。他变成了仅仅是“白人”。
在周五的检方开庭陈述中，他们质问佩尼为什么“看不到尼利的仁慈”。
周一，这位海军陆战队退役军人——因在纽约地铁上制服精神病流浪汉乔丹·尼利致死而面临15年监禁——被同一个检察官不断地归结为他的种族和性别。
一次又一次。
这始于19岁的伊维特·罗萨里奥，当天她在火车上目睹了事件，被叫到证人席。罗萨里奥看起来非常害羞和紧张，她拍下了佩尼在F线地铁上用锁喉控制尼利的简短而晃动的视频。
很明显，罗萨里奥的声音有时几乎听不见，她不知道佩尼的名字，所以她称他为“白人”。
但助理检察官吉莉安·夏特兰德并没有纠正她，也没有告知罗萨里奥被告的名字。相反，夏特兰德采用了这个称呼，称他为“白人”。
夏特兰德继续询问罗萨里奥，并多次以这种方式称呼被告，超过了六次。听到如此随意地重复这个词，让人感到震惊。
鉴于案件中存在种族因素，黑人命也是命抗议者指责佩尼是“种族主义的报复者”，这种做法感觉更加鲁莽。即使它并非完全恶意。
事实上，当佩尼的辩护律师托马斯·肯尼夫站起来盘问罗萨里奥时，他客户的名字是首要议题。他澄清“白人”确实是他的客户，并和罗萨里奥友好地达成一致，称他为“丹尼”，称尼利为“乔丹”。
因此，“丹尼”——几乎一动不动地坐在法庭上——终于回到了房间里。
罗萨里奥——一位经常乘坐地铁的乘客——在2023年5月1日所感受到的恐惧也回来了。这位布朗克斯居民作证说，像大多数纽约人一样，她在地下看到了很多无意义的事情和“情况”，她说，并尖锐地补充道：“但不像那样”，指的是尼利在登上位于2号大道的火车时发出的爆发。据目击者说，尼利说“今天有人会死”，“我已经准备好去雷克斯岛监狱了”。
在那段短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旅程中，她非常紧张，以至于她作证说她把头埋在朋友的胸前，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
“我被语气吓到了，那是一个愤怒的语气，”她谈到尼利的声音和暴力威胁时说。
罗萨里奥的视频——向陪审团展示——四处晃动，几乎没有拍到佩尼和尼利的清晰镜头，他们的身影被她朋友的外套遮挡住了。
唯一非常清晰的东西是：罗萨里奥没有录像的那只手，在镜头里剧烈地颤抖着。
在视频中，可以听到一个旁观者说，“他快死了——你必须放手！” 另一个人说，“放开他”。
她告诉陪审团：“是的，你可以在视频中听到，但在那一刻，我没有听到。”
后来，陪审团被展示了一段更加生动的视频，这段视频由墨西哥记者胡安·阿尔贝托·巴斯克斯拍摄，他住在布鲁克林。通过翻译，他作证说他的新闻本能发挥了作用，促使他拍摄了佩尼控制着尼利的画面，以及另一个人帮助控制尼利的胳膊的画面。
这场正在发生的恐怖和悲剧，显然对尼利的父亲安德烈·扎卡里来说太过痛苦，他当视频在陪审团面前播放时离开了法庭。
佩尼则似乎直视着前方，短暂地瞥了一眼大屏幕，然后他的头几乎本能地向后仰去。
我们都更容易把目光移开。忽视我们这座城市对精神病患者和不受控制的暴力吸毒者实施的灾难性的“富有同情心”政策，是如何危害普通纽约人的。
但有一名男子在混乱中没有把目光移开。他正在为此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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