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陪审团周一裁定,丹尼尔·佩尼(Daniel Penny)在去年纽约市地铁车厢内导致乔丹·尼利(Jordan Neely)死亡的事件中,无罪释放,罪名是过失杀人。
案情回顾
26岁的佩尼,前海军陆战队队员,在5月1日的地铁事件中,用锁喉方式制服了行为异常的尼利。尼利,30岁,街头艺术家,患有精神疾病和吸毒史,当时在地铁车厢内大声叫喊,并威胁乘客。佩尼将其控制在地铁车厢的地板上数分钟,最终导致尼利死亡。事发经过被旁观者拍摄的视频广泛传播,并在审判中反复播放。
起初,佩尼还面临更严重的二级过失杀人指控,但法官在陪审员两次表示无法就该项指控达成一致后,应检察官的要求,于上周五撤销了该指控。过失杀人罪名最高可判处四年监禁,二级过失杀人罪最高可判处15年监禁。
宣判后,法庭内响起掌声。佩尼与宣判其无罪的陪审员们对视,点头表示感谢,面露微笑。尼利的父亲在法庭上听到判决后情绪激动,大声喊叫,并被法警带离法庭。
控辩双方论点
检方认为,佩尼的行为鲁莽且疏忽,即使尼利停止反抗,他仍然长时间使用锁喉方式控制对方。“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因为被告使用了过多的力量,时间过长,方式过于鲁莽,”检察官达芙娜·约兰(Dafna Yoran)在结案陈词中说道。
而佩尼的辩护律师则表示,他是在保护其他人免受威胁。“我并不是想伤害他,”佩尼在事发后不久接受纽约市警察局调查人员采访时说。“我只是想阻止他伤害其他人。他在威胁别人。”
佩尼的辩护律师还对验尸官认定尼利死于锁喉的结论提出质疑,并认为指控是基于“并非医学科学的轻率判断”。
审判过程
该案审判于10月下旬开始,包括证人证词、视频和地铁乘客、回应的警官以及武术和医疗专家的911报警电话。检方传唤了30多名证人出庭作证,其中包括一名在争斗中帮助控制尼利手臂的男子,他作证说他曾建议佩尼放松握力。然而,该男子在事发视频中也被听到说,在佩尼松开锁喉的51秒前,佩尼并没有“扼住”尼利的脖子。他还作证说,他最初向调查人员隐瞒了他在地铁上看到和做过的事情,因为他担心会被“钉上”杀人的罪名。检察官承诺不会对他提出指控。
此外,曾在海军陆战队训练佩尼锁喉术的武术专家作证说,佩尼知道这种锁喉方式可能是致命的。几名地铁乘客作证说,他们害怕尼利会袭击他们,当佩尼用锁喉方式制服他并将他控制住时,他们感到松了一口气。
辩方则侧重于强调尼利的威胁行为,佩尼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期间的品格证人,以及对尼利死因的质疑。佩尼的辩护律师还提出,尼利的死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包括与镰状细胞性状相关的镰状细胞危象、精神分裂症发作、佩尼的控制和K2中毒。
各方回应
尼利的父亲和家属律师对陪审团的判决和更广泛的刑事司法系统表示失望。“我想念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必经历这一切。我也不必经历这一切,”安德烈·扎卡里(Andre Zachary)说。“这很痛苦,真的,真的很痛苦。我们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受够了。这个系统是操纵的。”
曼哈顿地区检察官艾尔文·布拉格(Alvin Bragg)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办公室“从始至终都遵循事实和证据”,并注意到陪审团对案件进行了仔细的审议。纽约市长埃里克·亚当斯(Eric Adams)将尼利的死亡与他对“支离破碎”的心理健康系统的更广泛批评联系起来。他说:“乔丹本不应该死。我相信,正如我从第一天起就一直在说的那样,我们的心理健康系统已经崩溃了。”
佩尼及其团队在无罪释放后去了曼哈顿下城的一家酒吧庆祝。
后续影响
此案引发了社会广泛争议,涉及精神健康、种族关系以及保护者与自警者之间的界限。 “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抗议者将尼利的名字添加到其受害者名单中,而其他人则称赞佩尼试图保护他人。
尼利的父亲已向纽约州最高法院提起诉讼,指控佩尼袭击、殴打并导致尼利死亡,但未具体说明索赔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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